周晋珩裤子拎到一半,单手没法系腰带,转身倚靠在洗衣机上:“嗯,不好意思啊,忘了告诉您。”
那头既然查到他的新号码,便不会在这件事上再跟他废话:“礼拜天带小晖回家一趟。”
“又家庭聚会?”周晋珩嗤笑出声,“你们也真是,有这个闲工夫增强一下业务能力,多拉点光明正大的生意不好吗?还是说又有什么阴谋,打算把我妹也嫁出去换钱?”
“混账!”电话那头的中年男人怒道,“你个臭小子,当初是谁同意拿人身自由作为交换条件跟易家联姻?现在混出点眉目来,就翻脸不认账了?”
“您所谓的人身自由,就是三天两头打电话来查岗吗?我还从没见过哪家公公这么关心儿子儿媳的婚后生活呢。”
吊儿郎当地说完,话筒里呼吸声粗重,眼看老东西真要动怒了,周晋珩话锋一转:“星期天是吧,我得先问问他有没有时间,人大画家也忙,您随意调遣我没问题,调遣他就不太合适了吧?”
挂掉电话,周晋珩长舒一口气,把衣服穿好,下楼时经过二楼拐角的房间,脚步顿住,犹豫片刻还是推开了半掩着的门。
这间是易晖的画室,面积虽小,里面却收拾得整洁,画板上支着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