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一回生二回熟,易晖本着对医生天然的敬畏,举止还是过分拘谨,点了下头,说:“嗯,好多了。”
接下来的流程和上次差不多,医生边跟他聊天边问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事。
易晖下意识紧绷神经,每个问题都要思索几遍才开口回答。
没聊几句,医生便留意到这情况,放下手中的记录本和笔,双手在桌上交握摆出平等的交谈姿态,开玩笑般地问:“怎么了?怕我叫护士过来给你打针?”
说的是上周易晖被强行送进诊室,没有熟悉的人在身边的陌生环境引发了他内心深处对医院的恐惧,那时候医生问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只不断地重复一句话——“晖晖不要打针”。
想到这里易晖赧然,摇了下头:“不怕了。”
即便再迟钝、再缺乏生活常识,他也知道这是在做类似心理疏导的治疗。出于自我保护,他下意识不愿敞开心扉,将自己缩在不怎么坚硬壳子里,努力阻隔所有想踏足这片禁地的人。
又聊了一会儿,医生大概也察觉到他放不下防备,合上记录本,说今天就到这儿。
易晖悄悄松了口气,刚要站起来,听见医生道:“这是第三个年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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