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季遥歌不喜欢这样与人说话,于是蹲下身去,“死在我的匕首之下,谢冷月让我杀他。”
长夷双眸大睁:“镜泽……让你杀他……”身体却随之颤抖起来。
“嗯,杀了他,我才能成为万仞的弟子,你的师妹。”季遥歌想起万仞山上的事,五十余载的囚禁和那场诛心之杀,“他见我迟迟不肯下手,于是飞身至我刀刃之下,自绝于我手上。”
她闭了闭眼。谢冷月步步紧逼,要她杀离梵,既是要成邪剑,也为报仇,可离梵有再多不是,那也是她生父,她才十三,下不去手,最后是离梵扑向她的刀刃,成全了这场诛心。
所谓弑父,是她长久以来的梦魇,她虽未下手,可父亲到底死在她的手上。
缥踪峰石塔内的那场杀戮,诛的是她的心。
长夷眼眶骤红,良久方道:“你的父亲,心里有你。”
季遥歌淡道:“也许吧。”没有更多的感动。
“他临终,可有话给我?”长夷又问。
“没有。”她摇头。
长夷脸上也不见失望,只说:“嗯,他确已与我无话。”后又笑起,迷人而冰冷,“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所受种种,我心甘情愿,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