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是趁乱脱身的好办法。原风晚想通此节,已是眉展眼笑,季遥歌却无半点喜色。
今日万仞山上聚集许多修士,本宗加外宗的弟子已逾千名,这些年轻修士修为不高,此兽一出必沦为巨兽之食,他们虽能脱身,可这万仞山上的弟子……季遥歌想起昨天白日见到的那些修士,他们与当初在啼鱼州的无辜散修又有何别?
“顾行知,你在万仞呆了一千年,纵然谢冷月负你,可其他人并没对不起你,你回来吧。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脱身。”季遥歌站在池畔劝道。与其是在劝说顾行知放过万仞众修,倒不如说是她在劝说顾行知放下执念。
从前的顾行知心向光明,纵然迂腐固执,却不失君子气节,但如今……她觉这个顾行知陌生到骇人。
顾行知转过身,一身血色,苍白的面上笑颜糜艳:“原来我在万仞呆了一千年,可这一千年却没有一天是真的。我的道是假的,宗门是假的,我爱的人是假的,前两百年与后八百年都是虚无,我执着固守千年的信仰与信念,原来不过是个自欺欺人的笑话,你说,我还有什么可以坚持?”他说着笑出声来,大袖甩开,洒起漫天血珠,他笑得越发迷离,“噢不,有一个是真的……”他看向季遥歌,“可惜,六百年前,被我一剑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