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又仁善,不肯逼迫,再加上他事务繁多,手底下没几个能帮上忙的,一拖再拖,便拖到眼下。”
季遥歌瞧出他眼底嘲讽,便道:“上位者,光有仁善不够,该有决断时必要决断,该要铁血时必要铁血,过分仁慈,只会害了所有人。”
桀离听她这话觉得稀奇,不免多看她两眼,她似在思忖,脚程慢了些许,眉头微蹙,神情冷肃似有君王之态,却与平日大不相同,他不由奇道:“若你是昊光,你当如何?”
“我留他们,乃是我仁慈;他们想要留下,也需得相应付出,不能平白占尽好处。弱者虽可怜,却绝无倚弱呈凶的道理。这冕都,一存百存,一灭百来,若不能按我意思为冕都出力,何妨逐尽。再者论,这冕都几大部族各自为政,互不相融,既无律法为倚,又无情理为仗,久了必引内斗,国不像国,城不像城。若是我,既有心成大业,便不能让他们成为一盘散沙。需知,蝼蚁尚可吞象,何况这么多妖兽?”季遥歌冷道。
人间百年,她与白斐征战四方,收复衍州,为将为君,她自有一番见地。
作为流放之海的妖兽,惯常就是厮杀争斗,几曾听过这样的话。桀离细细琢磨她的意思,颇有醍醐灌顶之感,道理不算复杂,但落到实处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