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遥歌偏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斐把衍州三十六城拿下,我就回来吧。”
“要是他办不到呢?”关于白砚与白斐之事,在这一年多的相处中,元还曾听她提及过。
“那就让他生孩子,继承。”季遥歌忖道。
“听你这么讲,我觉得白斐有点可怜。”元还声音变得淡漠,“季遥歌,他不是你完成白砚执念的武器。你可想过,执念之所以为执念,是因为人到死都放不开手,而执念会消逝,是因为人死俱灭,不该以任何一种形式留在人间。什么时候开始,你心里也有了执念?”
“……”季遥歌忽然失语。
这一刻,他才是有两千多年道行的仙尊,看得比她更加深远。
“你要记住,白斐是你的徒弟,他不是白砚,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如果将来,他的执念因你而起,会是你不能承受之重,你又当如何?”他没有给她答案,问完这个问题便站起。
季遥歌有片刻失神,她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将一个濒临死亡的孩子教导长大,她以为她给了他足够多的东西,作为交换,他也必需交付同样重量的东西,那其中便包括他的自由和本该拥有的梦想。
这是场公平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