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鼻腔。在这样的环境里待得久了,会忘记花香,忘记药苦,忘记一切正常的、温暖的味道。
宋暨盘膝坐在帐外的泥土地上,探手摸入怀中,寻出一个纸包,小心打开,拿出里面的香囊,凑在鼻边深吸一口气。
他每日都这样做,所以香囊已有些显旧,上面绣出的翠鸟看起来都不太精神了。他便把它用纸包上,避免香气散得更快。
仔细收好,宋暨重新捡起树枝,在地上划拉着。
“……哥。”嘶哑的声音传来,宋暨抬头看了眼,端起手边的碗:“给你。”
碗里是混合着野菜的面糊,在外出战大多时候都是吃这个,不好吃,但扛饿。
不过这几天,面糊也不太扛饿了,因为军中断了粮草,余粮只能省着用。
宋展在他身边坐下,没有接碗,摆摆手:“你吃吧。”
宋展是宋暨的二弟,宋大光为了赏钱逼他投的军。
在之前的数年里,他们的关系都并不好。
不只是他,几个弟弟其实都不待见宋暨,因为他们觉得母亲过得不好都是这个大哥的错。宋大光在家中又十分强势,小孩子会有直觉性的趋利避害,潜移默化的,他们用对宋暨的冷淡为自己换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