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贞罢。”
赵缨瞧着透过窗缘漏进来的一点暮色,如同最后一场哀歌,“今日镇南王府为裴世子举哀,从宫中调开了裴贺,他要手刃裴二,调了骁骑营一部分人手出宫,傍晚时分才回营,而此时,你的人手却已经进宫了。”
他叹息一声,笑道,“此时再召裴贺进宫,已经来不及了。”
赵绪立在暮色中,玄色衣衫中掺杂的金线映出一些粼粼的光芒,将他的面色衬得显贵又清隽。
他平静道,“皇兄,你输了。”
他的人既然已经进宫,开昭化门,以里应外合之势击破骁骑营,已经是定局。
赵缨自台阶之上缓缓向下走了一些,他今日着的黑色常服没有绣上龙纹,走来如同一个年轻的皇子,令人瞧不出他已经是在位三年的天子。
他面目同样平静,瞧着赵绪说道,“这许多年,孤坐在承明殿,想过很多种你我二人兵戎相见的模样。”
“却没有想过,这一日来临的时候,会这样平静。”
传国玉玺,承天授命,他想他赵缨宵衣旰食,勤政不怠,在那些迂腐的老骨头眼中却比不上区区死物。
赵绪眼底有些淡淡的情绪,他说道,“玉州离京千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