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与赵绪有些相像的地方,他想置身在这场浩大又冰冷的棋局之中, 能寻到一人并肩而行,真是莫大的幸事。
“先帝遗诏是盛华的执念, 她想要的东西,我总是会替她寻到的。”
却听得沈羡向他问道,“即使是裴世子的性命吗?”
外头轰隆一声春雷落到地上,惊起了枝头无数的雀鸟, 又急又密的山雨嘈嘈跌落到山间,敲打过禅房的门窗,卷走了房内仅存的一点静谧。
天色的阴沉令案头那一点微弱的烛火几乎要被吞没,裴贽的面容隐在暗色之中,也许是光线突然的不明亮令他瞧不清楚手中的木料边缘,锋利的尺刃划破了他的指尖,二三血珠滚落到了木牌之上,迅速洇染进了那木料的纹样之中。
他啧了一声,抬头瞧着沈羡,平淡地问了一声,“沈姑娘不愿意为我点一盏灯吗?”
见沈羡不动,他笑了笑,神色间是冷漠到平静的模样,“那一日外头是日光明朗,沈姑娘还记得吗?”
“春日宴。”
裴贽点头,“我自东面入林,击杀舒卓只是翻手间的一桩小事,可是却叫我遇见了我的大哥。”
他站起身,淡淡道,“他一路追着我到了寒云寺中,就是这个禅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