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贺询问的眼神,独自往另一头去了,阵雨如同一道遮天的帘幕,裴贞衣衫早就湿透,贴在身上,以一种瘦骨嶙峋的姿态缓缓步入了那道帘幕之中,叫人竟也不知道从何处去留住他。
晏初七依然是摸了摸头,向着余下的三人道,“跟我来罢。”
寒云山的顶端是少有的高绝处,赵绪立在禅房之中,从木窗微微敞开的缝隙之中,淡淡瞧着裴贞削瘦的身影从山脚下拾级而上,即便是隔着这样细密的雨帘,也能瞧见他身上被荡涤而生的淬亮之光。
他不由感叹道,裴家的这场死局,终归还是要从赵家人身上,向死而生。
禅房的门被裴贞从外头推开,他身上犹滴滴答答的滚落着一些未尽的雨珠,从外头裹挟着浸寒的湿意,直接逼进了禅房里头干燥的木香。
“赵绪。”他眼也未抬,便开口叫道,“我知道你没有死。”
赵绪站在几案一侧,缓缓应道,“裴五。”
裴贞向里走进了一些,见到赵绪负手立在那头,静静瞧着他,“你让那个叫晏初七的小和尚来送伞,是想见我。”
赵绪浅淡的笑了笑,“玄深大师曾言裴家五公子智绝,洞明之锐,少有可直面者。”
裴贞面目苍白,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