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远,沈羡行在前头,脚步平缓,肩膀却削瘦如纸,杜义跟在后头,见她瘦得厉害,甚至有些疑心,此时若是来了一阵风,便能将她吹落于地上。
又暗自摇了摇头,想到他从未见过心性比沈羡更坚定之人,即便是强风来,也不能拂动她心中分毫罢。
沈羡停在了承明殿外头那座小园,她立在那两棵乔木之下,瞧着她埋下从前赵绪予她的种子那处许久,心头未曾停歇的痛楚一路钻入肺腑,令她浑身麻木到指尖。
杜义见她面如金纸,苍白的吓人,有心要去扶一扶,却见她紧紧抿着唇,仍从唇角缓缓浸出一道鲜血来,一路淌过衣襟,落到了心口处。
“沈女官!”杜义不曾料想到她竟哀恸至呕血,震惊之下慌忙道,“可要传太医?”
沈羡缓慢地抬起手,一点一点抹去了唇边的血迹,也不管手指间沾上了许多的殷红,只是浅淡地笑了笑,将沾了血的手指紧紧握住,转过身淡声道了一句,
“去见陛下罢。”
杜义怔了怔,今日的朝阳这样明亮,拂照在沈羡的面容之上,头一次给她素淡的眉眼笼上了一层这样的冽冽之感。
他立在原地,眼瞧着沈羡单薄的身影缓缓踏进了承明殿的大门,心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