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便见赵缨垂眼打量了伏案的沈羡片刻,见她墨发如瀑,散落于整个肩膀,衬得肤色极白极淡,如同一朵墨莲徐徐绽于宣纸,无端端便惹人注目。
“去将薄衾取来,不必告知沈女官孤来过此处。”
“是。”
夜深不知重,拥衾不觉寒。沈羡自睡梦中醒来,朦胧中抓住了一角滑落的薄衾,兀自喃喃道,“赵绪。”
她想崇武二十四年,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彼时赵绪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他于帝京脚下,三拜而归时,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天家亲情,竟是如此淡薄。
继后小秦氏作为先帝与江南秦氏秦晋之好的纽带,独居深宫十六载,文史笔墨,不过迎来与葬送寥寥数字,赵绪从前年少时,以十一岁之龄,长驻灵川这样长久的岁月,那样一个小小的少年,内心是怎样的强大与坚韧。
沈羡起身走到崇文馆之外,见今夜无星无月,只有一点微微烛火,徐徐照亮了她身前的方寸之地。她微微笑了笑,轻声道,“赵绪,帝京的春日,快要到了。”
新帝三年腊月三十,除夕,天已还暖,沈羡身上的伤也已然痊愈。她捧过一盏温茶,缓缓踏进承明殿的大门,见新帝正襟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