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顶,她略略低头,那只手掌便最终只是轻轻滑过她的耳侧。
是夜沈羡陷入了一场长久的梦魇,她依稀回到了那个仓皇奔走的雪夜,没有赵绪,没有山洞和火光,只有凄怆的风声,还有她身后的十九条性命。
她从噩梦中醒来,仍是那般安安静静的模样,也不曾点灯,只和衣在黑暗中,独自坐了一夜。
裴世子的伤势恢复得很快,三日后再见,已是安然在马背之上,姿态挺拔,定如青松。裴嘉鱼原本使人在云州城雇了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给裴贤养伤,见他执意骑马,便使小性子,扭过脸也不愿意与他大哥说话。
倒是裴世子耐心哄着自家幼妹,胡诌了一些裴贞身子也不好,不如与沈姑娘换一换,裴贞坐那宣王府的马车,沈羡与裴嘉鱼一道坐她雇的大马车譬如此类的道理。
裴嘉鱼一听与沈羡同坐,自然是十分欢喜,便上前挽过沈羡的手臂,又指着晏初七一个扬眉便道,
“你!就是你!给本郡主和沈姐姐驾车!”
“沈姑娘是我家主子救下的人,怎得就去了你镇南王府的马车?”晏初七苦着脸瞧了一眼赵绪,见他只是瞧着沈羡不说话,便挠了挠头。
裴贤闻言笑了笑,拱手向赵绪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