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她吊瓶针管,要拽她回家。当时医院保安都出来拦了。我妈觉得再跟这个男的在一起会丢命,就要带着我一起跑。但我还是想上学的,就没跟她走。”
阮之南轻轻吸了一口气:“……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就没人管么?”
付锴的脸色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有的时候,我觉得世界上有很多好人,大家都好善良,人性真的能让大家推己及人。可有的时候,一些人让我觉得这世界真是活着的地狱。他笼罩着我一半的生活,我感觉在这个国家所谓孝道的文化下,我永远都是他的东西,我永远都跑不出地狱……”
鲁淡转头看他,半晌道:“你一定可以离开的。其实,有时候地狱可能只是一口井,只要爬出来,就知道井不过是这世界里很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付锴笑了笑:“当然。我要证明过的我能有多好,我要让他过猪狗不如的生活,最后淹死在臭水沟里。”
他们轻轻叹了口气,只有傅从夜拎着工具箱,站在旁边,从付锴他爸出现开始,就只说了一句话。
果不其然,一会儿就听到楼道里一阵骂骂咧咧,付锴他爸穿着拖鞋走下来了。他们四个站在拐角另一边,他也看不清。
付锴他爸好像是刚刚又吐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