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全部离开后,张思芮抓起毛衣一角粗鲁一抹脸,落锁,睡觉。
姚若沫罹患抑郁症七年,中间自杀过两次,最后都靠自己醒悟自救成功——大约终究是放不下跟她一样孤零零的张思芮。张思芮收拾姚若沫的衣物的时候,翻到了姚若沫的日记,虽说是日记,但读来更像是她写给张思芮的信。
姚若沫形容自己每一天都过得比前一天难。她以前是个特别乐观的人,总是怀揣着最大的善意看待周遭的一草一木,有一颗比别人都柔软和易被触碰的心。但张琛骤然离世,给她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她熬不过去。她也看了心理医生,也吃了四年的药,但就是不行。她总感觉胸口压了座石山,她总是有挥之不去的疲倦感和窒息感,她越来越悲观厌世,她甚至开始感觉,生而为人,最大的运气就是早亡。
姚若沫在这本有意诀别的日记里,不遗余力地夸赞张思芮。她原来总说张思芮仿像张琛,是个榆木脑袋,两巴掌打不出来个屁。但在日记里却转而夸张思芮善良、勇敢、坚定、赤诚、踏实。她坚信张思芮能比她走得更远、看得更多、活得更漂亮。
姚若沫的葬礼过后,张思芮重新回到学校上课。她上课看着黑板、看着卷子,下课看着追逐打闹的同学、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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