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的脸乍青乍白,像开了染坊似的,“你不识抬举!”
“既然知道我不识抬举,你还不滚!”苏海站了起来,他本就生得高壮,又是干体力活的,一身腱子肉颇为骇人,尤其是露出这般穷凶极恶之态。
“谁知道你从哪儿钻营来的,就算我妹子发达了,我要沾她的光,难道还靠你个外人不成?滚!当你爷爷好骗是不是?什么人都想来骗你爷爷一下!”
裴永昌这趟出来为了显示平易近人,就带了个车夫和一个随从,而且他也不可能拿苏海怎么样,只能一边说着不识抬举,一边往后退着。
他很快就坐车走了,苏海抬头看了看天,又一屁股坐在路边。
他看着脚下的青石板地面,突然捂着眼睛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在笑裴永昌,还是笑自己。
笑了一会儿,他又成了面无表情,靠坐在那里。
天上下起雨来。
春雨贵如油,但这种时候下雨,总是让人觉得太糟糕。
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匆,见到这个人动也不动地坐在路边,都是侧目一二就匆匆忙忙走了。
雨越下越大,渐渐地打湿了他的头发,他的衣裳。
苏海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却还是一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