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的口吻无疑是赞许的,甚至还带了点小骄傲。
从来,从来没有人为他的无痛症“骄傲”过。
他们视这个罕见的病症为洪水猛兽,也把不幸得病的人当做异类……
“爸,我可以去协助专家研究新药。”单漆白重新抬眸,桃花眼沉沉闪动,“只是,除了家人,外界其实并不知道我有无痛症,如果到时候被曝出来,我担心……舆论也会影响到你们。”
吴懈摇摇头,笑得云淡风轻,“曝光就曝光,没什么大不了,而且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看,就算有无痛症,你依然是成就斐然的钢琴家,是好好的先生,我们的孩子。无痛症可怕,但你并没有被它捆绑啊。”
“虽然无法治愈,但你战胜了它。”
吴懈起身走到单漆白身前,伸开胳膊使劲儿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漆白,你很了不起的。”
单漆白抬眸,漆深的黑眼表面像玻璃珠子一样清亮。
他的生活的确已经不受无痛症影响了。
只是,他一直不确定这算不算“战胜”它。
直到刚才,他终于确信了。
他们如此坦然接受这样的他。
他也终于接受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