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泪渍已在睡前被她试去。
迟母皱着眉踱到厨房,“樱樱,失眠了?”
“嗯。”迟樱情绪低落,声音极轻。
“身体要紧,这么大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迟樱忐忑问道,“妈,澄澄他……怎么样了?”
“澄澄是个敏感的孩子,你当他的面说这样的话,他自然会伤心,回头去给他道个歉吧。”
“澄澄没有父亲,迟屿也因为他的出身一直无法接受他,更不用说你的爷爷……”
谈及这些,迟母的眼睛黯了黯。
“樱樱,你要记住,你几乎是迟澄的全部。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先想办法支开他。”
“妈……”
“迟澄说的那个顾叔叔,是谁?”
“是导演。”
“迟澄的父亲是谁?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能说吗?”
迟樱默然。
这个话题沉重而遥远。
家训严苛,当年迟樱孤注一掷——
几乎跪碎了膝盖。
念至此,迟母对女儿的心疼,远远地覆盖了愤怒。
“澄澄是懂事的孩子,说开了,他会理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