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愣住了。
信纸上无字,是一副只有线条轮廓的细笔画。
廿一那日在暗室里对他说的话他放在心上了,这让赵荞那股心火慢慢消退下去,眼眶微微酸涩。
万没料到,贺渊给自己的致歉手书竟会是用画的。
以往贺渊曾同她讲过,因小时有段在战乱中颠沛流离、东躲西藏的岁月,许多不直接关乎生死存亡的华丽技艺,例如音律、丹青、赏香、斗茶这类,他根本没机会好好学。
十五岁那年进京后,他为着这些事承受过不少微妙眼神,偶尔甚至会被当面嘲笑。
之后他便咬牙发了狠,在人后勤学苦练。
赵荞看着手里那张信纸,有点想笑,又有点心疼。
贺渊天资不差,又惯能狠得下心自律克己,几年下来虽谈不上多精通,但绝对可称是样样拿得出手。
可他还是不喜欢画画。也不喜欢什么音律赏香品茗斗茶。
年少时因为这些事而承受了来自别人的莫名恶意,即便时隔多年,那种难堪与忐忑依旧阴影犹存的。
如今为了向不识字的她致歉,他还是认认真真提起细笔,做了件平常不愿做的事。
“虽不记得我了,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