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药煎煮。外面的脚步声如潮汐,来了又去,皇帝坐在她床前,仔细为她替换敷额的凉手巾,这张脸他明里暗里看过千万遍,从来都是鲜活灵动的,这次到底是怎么了呢,怎么好像变得不像她了?他知道,她这阵子受了太多煎熬,所以周兴祖说她情志不遂,劳倦太过,他就心如刀绞,觉得十分愧对她。
眼下什么才能慰藉她呢,他垂首想了想,吩咐德禄去直义公府,把皇后的家里人都请进宫来。一面紧紧望住她,邀功似的小声对她说,“皇后,你听见了么?你惦记家里人,朕让他们都来看你。只要你醒过来,你阿玛的所有罪过一笔勾销,就算满朝文武骂朕是昏君,朕也一定保住你的母家,好不好?”
可惜她听不见,他不敢灰心,知道她早晚会醒的,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但他慌张,慌到了极点如困兽般易怒,他开始寻根究底,“皇后今天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松格直抹眼泪,说不出话来,还是海棠把先前妃嫔们进来问安的经过复述了一遍,最后道:“娘娘虽看着不动怒,但她这么和气的人,能不顾情面处置了怡嫔,可见心里恨成了什么样儿。这程子娘娘忧心忡忡,也不怎么见她笑了,本就郁结于心不得纾解,再加上那些主儿捅她心窝儿,娘娘就是铁打的也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