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就只剩下一张旧桌子和几个板凳。
绣玥这时候正坐在桌边,费力绣着一个婴儿的肚兜,傍晚时分屋里光线幽暗,绣得很吃力。她穿着件素白色的衣裳,头上一枝素簪子也没插,只随手挽了个发髻,她听到细微响动,抬起头与走进的皇上目光相撞。
绣玥于是站起身,屈身行礼道:“……参见皇上。”时隔三月,她不知该如何自称,语气透着平静,仿佛再见到他是件很平常的事,没有吵闹,没有哭诉,没有波澜。
说完了,她静静站在原地,没有别的话。
颙琰站在门边,有一刻的恍惚。这个想了很久的这个人,明明与他想象中的人完全一样,再见到本人,心底却忍不住悸动。
目光下移,她腹中的孩子……该有六七个月大了。
他压下心底的五味陈杂,面上若无其事的走进房中,在桌边默默坐下了。
绣玥便也跟着坐下了,重新拿起手中的绣样,在灯光下费力穿针引线。
“朕第一次遇见你,想着如何处置你……想了三天,今次想着如何处置你,想了三个月。”
“绣玥,”他道,“你总是令朕为难。”
“皇上,”绣玥放下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