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直到黄昏时分从养心殿出来,这一日皇上都没斥责过绣玥半个字。即便下午她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珐琅彩花瓶,皇上也只是命奴才打扫干净便算了。
当时花瓶碎的时候,她分明看到常永贵进来,先看看碎的是哪个花瓶,然后用一种死到临头的眼神看着她。结果皇上什么都没说,常永贵瞧她的眼神反而变得更加可怖。
绣玥第一日黄昏时分全须全尾地从养心殿出来,得到了甜头,接下来的几天便更是变本加厉。
只要皇上不是见大臣,她便在养心殿无微不至地跟着端茶倒水,趋奉左右,无不殷勤。
轻声细语的说话,得体的甜笑,周到贴心的伺候。她自己没发觉,自己的这些狗腿子行径,已将另一人受用得晕头转向,丢盔卸甲,只是强撑着帝王的威严而已,哪里还能说出半句训斥的话。
她尤其不知道,本来以免宫闱议论,颙琰也没想召她入养心殿这样频繁,三天两天来一次就罢了,结果却不可控地演变成了一连四日、日日召绣玥在养心殿伴驾。
他也想克制,前一晚都在劝着自己,可到了第二日,还是忍不住再下旨意,再将人宣进来。
实在是她这样的转变来得太好,好得让人忍不住贪心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