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的烛台里,烧成了灰烬。
“下次朝议,我问问秦赐。”末了,她道。
“朝议?”阿援咬咬唇,“可是小娘子……眼下是广陵王开府监国,此事若拿去朝议,他一定会派秦将军出京去的。”
秦束顺从地道:“那就下次见面,我便问他。宫中也需要人手警戒,或许可以派罗满持去前线帮助河间王。”
“如此便最好了。”阿援松了口气。
***
阿援扶秦束躺下,便吹了灯告退。
黑暗渐渐地侵袭上来,秦束的眼皮几乎要沉沉地合上。可是她的手却还在下意识地抚摸着腹部。
虽然自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可是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她不愿意让他也同自己一样,活在永远的屈辱的桎梏之中。
她该怎样告诉秦赐?秦赐又会作何反应?
西河的战事紧急,秦赐会不会挂心?他会……他会如何选择?
自己……自己又该如何选择?
她想不清楚,冥冥之中,却又记起母亲对她说的话,记起母亲那一日冷漠而略带忧伤的面容。
她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那样与母亲面对面过了,母亲虽然精明市侩得让她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