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束看着这一切,神色始终淡淡的。
她的一身衣裳已很久未换过了,脸色倒还算清爽,因为屡次被人压入清水的缘故。长发垂落下来,令她的那双眼睛愈加幽明发亮,杨芸只看了一眼,便恨不得把那双眼珠子都挖出来。
忽而前方花草之间奔突过来许多宫女宦官,各个惊惶失措,看到杨太后都不行礼,只仓皇道:“太后!河间王他、他进宫门了!也不知道是谁放的——”
“什么?”杨芸手脚发凉,声音颤抖,“他不是去了镇东将军府吗?”
没有人回应她。
就在这一刻,她发现自己身边,也已几乎无人了。
身后只有两名侍卫分别押着秦束和阿援,而在她身前引路的宦官已不知去了哪里。
“河间王殿下已奉诏诛杀镇东将军杨识。”
一阵风过,秦束忽然抬起了头。
沉稳的声音,像是永远都不会堕落、不会弯折、不会消失,秦赐一身红衣黑甲,从红墙的转角处走了出来,猎猎翻飞的披风后面,是一队数百人的兵士。
又听身后铁靴齐响,杨芸猝然转头,是身后也被数百兵士包围了。
宫道狭窄,太阳在甲胄间跳跃反射出金光,杨芸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