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而无计可施的模样,也全都被曝露在外了。
她于是更加不想去看秦赐的脸,只是看着案上的文书,仓促地换了话题:“夏冰将我大兄调离尚书省,眼下尚书省说话的人是左仆射杨知古和一些不相干的寒人。兵事上,杨识已经统领了内外禁军,掌控着整个洛阳城的防卫。——我若不将这些东西调出来,还不知道杨太后野心这样大。”
阿援忧心地道:“杨太后这是为什么、突然之间……”
“突然?”秦束淡淡地道,“我却不觉得突然。她想要独自掌控她儿子,又怕我知道她的秘密……”
“什么秘密?”阿援问。
秦束不言,阿援也就不再问了。
然而片刻,秦束又冷笑,“是一个我父侯也参与其中的秘密——父侯谋身不谋国,永远只顾着自己眼前的好处,怎么能不被人抓住把柄!”
她越说越急,好像十多年来对父亲的所有的怨气全都在这句简单的话里交迸了出来,加之以因不可得而生的一切迁怒,星星点点的火花在冷夜中暗自作响。
然而这句话又到底不算狠。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河间王,还需多久?”
秦赐望着她,静静回答:“至少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