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霂一屁股坐在了御座上。他脸上的泪痕还未干透,拿袖子拼命去擦,直擦得小脸都发红了,最后只是喃喃地问温育良:“是真的吗,阿公,是真的吗?你想废了朕……你想废了朕吗?!”
温育良却似已晕倒了,不论萧霂如何哀哀地望着他,他也没有再睁开眼。
萧霂又是疲惫,又是伤心,竟尔自己走下了御座,连退朝也不说,便离开了。
秦束的目光追着那孩子的背影。虽然虚张声势,却到底是很弱小,好像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欺负他,可他却偏偏握着这世上所有人都想要的权力。
片刻后,她收回目光,便对上了秦赐的眼神。
一边的杨太后呼喝着:“杨识!”
“末将在!”
“将温太保——庶人温育良,押下去,送诏狱!”
“是!”
秦赐望着秦束,复上前一步。
这一步却让众人都心惊胆颤。然而他却跪下了,一手放在左胸上,低头道:“末将兵败被俘,侥幸逃出,原本死不足惜,今为救驾而来,嗣后但听处置。”
隔着太高、太远的距离,秦束凝望着他,许久。
杨太后看着她脸色,笑了笑道:“秦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