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说……”
秦束睁开眼,“何事?”
阿援从袖中掏出一方小函, 跪下身来,双手高举过顶,“这是秦将军写给您的。”
秦束的神色微微地动了一动, 好像那双眼里忽然有了些微弱的来自别处的亮光。她倾身拿过那小函,拆开了,一方小小的木牍便掉出来,其上的字更小,借着幽暗的灯光,一个个好像爬上心尖的蚂蚁,叫人骇然发痒——
“天地寥廓,风过旷野,肃肃作金戈声。军行所见,皆冻殍饥骸。古诗有云:‘我本邯郸士,祇役死河湄。不得家人哭,劳君行路悲。’今我为路人之悲,不知来日何人悲我。惟若得君一哭,死亦无憾。
“若得不死,来日当与君并辔,驰马原上,览此山河。
“八月晦日夜,赐笔。”
轻轻地一声,是木牍掉落在秦束的膝上。她像是已没有力气将它再拾起来细读了,于是只将手抚摸着那木头上的纹路,干燥的,仿佛内里还磨砺着凛冽的风沙。
今日始终压抑住的情绪,忽然如洪流般往心上冲撞过来,她闭住了眼,手指却仍在颤抖。
八月晦日……距离如今,已经整整半个月了。
宫中的时光每一日都是一模一样,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