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浇了一层酱,比起秦束自幼享用的山珍海味相去不可以道里计,可是这面条腾腾冒出的热气却催得她眼底发潮,令她觉得美味极了。
美味,或许是因为这样普通而真诚的一碗打卤面,却根本不属于她的世界。
“我小时候有个养母,在黄沙狱中管做饭。她做的打卤面,特别地香。”秦赐抱着膝盖坐在对面,温和地望着她,安安静静地道,“但是放了酱汁的面,只有狱吏能吃得上,我们自己吃的都是白水煮面。养母偶尔偷藏下来一点酱,便会偷偷地喂给我吃,我总是一下子便吃光了,接着又要等好几个月,才能吃上下一回。”
他好像从没说过这么长的话,说完之后,便连他自己也愣了神。秦束望着他,想起周兴曾说过,那个养母后来劳累死了,也没见秦赐掉过眼泪。
如果不是他自己说起,她或许也要以为他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可是这世上人与人之间的推心置腹,实在是太难,又太危险了。
秦束笑了笑,清淡地道了一句:“不错了,我可从来没吃过打卤面。”
她将面条在筷子上卷了又卷,做不习惯,但是觉得有趣,像小孩子有了新奇玩意儿,就将伤心事都抛去脑后了。
但秦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