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昨日,秦赐来了没有?秦束不知道,昨日人来人往,浩浩荡荡,在钟鼓喧阗之中,她没有法子去想他。但她希望他不要来。
这样一场滑稽戏,何必还请他来观瞻?她不想看他的眼神,那种杂糅着怜惜与爱慕、为了她纯粹地伤着心、却又还会因为她的沉默而暗揣着希冀的眼神。那种眼神说明,他根本不曾理解过她。
外间忽而响起了吵闹声。黎明中听去朦朦胧胧,但却越发尖细,到得后来,一个妇人猛然掀开了帘子,阿摇在后头又为难又着急:“阿姊,阿姊!殿下还在睡觉——”
“还睡什么觉,第一日请安都不省得?”妇人转头对阿摇骂道,又回过头来,堆上几分皮笑肉不笑的脸色,冲着帘内道,“太子、太子妃殿下,该起身去嘉福殿请安了。”
“鲁、鲁阿姊?……”萧霂皱了皱眉,闭着眼睛呢喃了一声,又翻个身朝里睡了。
那妇人正是太子的乳母,一般人唤作鲁阿姊的。因受太子依赖,在东宫里长年骄纵惯了,昨日太子娶妇,这新妇却也没来与她道声好,她独自窝了不小的火气,一早上就来明敲暗打:“殿下已经有室有家,我便不好进去了,但还请太子妃一定要督着他进宫请安呀。婢子也晓得你们昨日累得惨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