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束闭上眼。
她想起上月大宴结束之后,秦赐来向她道别的场景。
他如今已贵为四镇大将之一,不再是她秦家的奴仆了。但是他站在廊下院中等待她出来见自己,明明甲衣挺括,身形高大,飞雪濛濛扑上他宽阔的双肩,那模样却依然如一个最卑微的下仆,在等待着主人或有或无的垂怜。
她有时希望他能更自信一些、更骄傲一些,但有时又希望他能永远这样对着自己,永远都不要变。
“末将……末将告辞了。”他道。
她微微扬着下巴,点点头,一个充满戒备的姿态。
他们谁也没有谈起昨夜。也许心中还有眷恋的,但到底是被按抑住,于是在这微雪将歇的清晨,他们甚至连话也没有说上几句。
即使她一夜都没有睡成,即使他在门外等了她两个时辰。
但有些话,若终归不可说,便到底不必说了。
妆成之后,秦束扶着镜台站起,由着阿援给自己试穿新衣。到底还是阿摇憋不住,开了口:“您费心养着那人那么久,好容易他出息了,可不就得派上用场才行?今日官家不召君侯,不召其他秦家人,只召您一个,您就不害怕?”
秦束道:“往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