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照猫画虎。
“夫妇第二。”秦束却缓缓地念出了声,“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
即使是对着秦赐那惨不忍睹的字迹,她竟也没有发笑,那幽静双眸的深渊底里,仿佛渗出无声的冷意。
不知何时,秦赐终于抄完一节,搁下了笔,却发现阿摇已退下。
秦束坐在他身边,一手支颐,他原以为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这时才见到她双眼微闭,竟似是睡着了。
清风徐来,书斋的阶前竹影婆娑,玲珑的山石,古雅的博古架,淡笔的卷轴,精镂的砚台,而她假寐这一片风景之中,长长的睫毛宁静地披落,雪白的脸颊上点着淡淡的晕影,真如是画中的人物一般。
秦赐今日,虽然是穿了汉制长袍,仪表堂堂,但他心中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走进这幅画的。
因为明白,所以沉默,所以心甘情愿、绝无怨言地守在一个适当的距离里,这是他二十多年人生教给他的最重要的经验。
秦束醒来时,见秦赐早已抄完,正在读书,读的还是那一卷《女诫》。
她笑起来,伸手便去拿他胳膊肘下压着的纸帛,秦赐一惊:“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