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一些,但比刚才正经:“月娘,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恶人,握这把剑,虽没做过什么为国为民之大事,但也从未伤过无辜之人,自认还算对得起师门教导。前半生顺风顺水,几乎没吃过什么苦,所以很不懂得体恤人,脾气也不好,倘或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希望你还能谅解我。”
他突然说得这么严重,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亏心事似的,这让练月心里有点发慌,她轻声道:“你也没什么地方得罪我了呀,不必这样。”
阶下两步开外的那株木槿亭亭的立在夜色里,正好遮住他俩的身影,远远的看过去,像躲在树影里说悄悄话的一对璧人,整个万花楼的热闹都与他们没什么关系。
他淡淡道:“男女之间,我还是喜欢有来有往,那样才有趣儿,你既不喜欢我,就不要给我机会,我看不到机会,自然而然就死心了,我在安陵待不了多久,办完事就走了,走了就忘了,你就当我是一阵风吧。”
练月呆了一呆。
卫庄想了想,又补充道:“你知道海里有一种鱼叫鲛鲨吗,我年少时跟友人出海,遇到过鲛鲨群,小的鲛鲨像婴儿,一尺多长,大的有好几丈,像一艘船。友人说鲛鲨嗜血,人若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