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外头没了动静,她这才轻手轻脚下床,连鞋袜都没穿,径直走向挂在一旁的嫁衣。
她伸手揉了揉这布料子,难得的薄。
婚服繁琐,哪怕是夏日的婚服,一层层叠加,也免不得厚了些。
容庭备的这身却是极薄的,内里还是用冰蚕丝织的。
她搓着这一小段料子,搓着搓着忍不住低头笑了下。
忽的又想到什么,随即敛了嘴角。
容芊芊那些话显然是有夸大的成分,就是为了让她不痛快,偏生,她听着确实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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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楚虞是被外头来来回回的脚步声给吵醒的。
她拧着眉头直起身,还未睁眼,就听邹幼推门进来,一阵惊呼:“姑娘快,今儿个齐妈妈给姑娘梳发。”
楚虞一脸困顿的被推到妆台前,齐妈妈手巧,当年老太太出嫁都是她给梳的发髻。
喜娘捏着细嗓,一进门就哎哟一声:“这一打扮,花儿都失了颜色呢。”
楚虞浅浅笑了笑,喜娘的嘴儿从来就跟抹了蜜似的。
趁还有些功夫,她闭了眸子歇息,任丫鬟们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直到外头唢呐声起,她方才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