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在京城这么多年,他几乎从来没有放松过对上头那一位的警惕,定下以进为退的策略时也曾彻夜不眠,深怕一个决策出错,便让远在千里之外的靖安王府雪上加霜,更让跟随自己入京的这一帮人都陷入困境。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被人惧怕讨厌,习惯了无人关心,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觉得这样的软语温情会让他觉得如此慰贴暖心。
“没关系,你现在这样陪我,我很心满意足,”他轻声道,“这是我这些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大年夜……”
萧阮心里发酸,替蔺北行斟了茶,又举起茶杯:“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愿你早日回归西南,和家人团聚。”
蔺北行一怔,举起杯来一饮而尽。
毛尖带着一股清香,却也带着几分苦涩,把他心头的热意浇得凉了几分。
萧阮的话仿佛当头棒喝,把他从一片脉脉温情中抽离了出来,他想起了自己的来意。
凝视了萧阮片刻,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匣子来:“给你。”
“是什么?”萧阮好奇地打了开来。
里面是一枚印章。
印石是稀有名贵的寿山石月尾绿,浅绿上带着几分淡黄,上部刻着牡丹缠枝花纹,脉络精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