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无纱垂帐,屏风描画斑驳。
李砚就近摸了摸一把胡椅,转头看着栖迟:“姑姑,这地方未免有些……”
寒酸。
栖迟默默在心里接了这两个字,转头出去,从下人手里取了罗小义留下的火把,往前厅一路查看过去。
※
晚间雪停,夜间复降。
纷扬雪花里,几匹马喷着响鼻,轻轻刨着雪地,没有栓绳,却并不乱跑。
百步之外,乱石丛生间,一簇火堆渐熄。
伏廷坐在石头上,眉目已沾上了一层风雪。
对面几个人冷得挤在火堆旁,牙关打颤。
都是他的近卫军。
他将剑竖在雪中,从怀里摸出一只酒袋,拧开灌了一口,丢过去。
一人接了,兴高采烈抱拳:“谢大都护!”
忽有人接近,雪地里脚踩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是罗小义赶来了。
“大都护今日是新夫人到了高兴,所以赏你们酒喝呢。”一到跟前他就打趣,顺手又丢给大伙一大包肉干。
接过去那人道:“罗将军倒成头一个见着都护夫人的了。”
罗小义低骂:“放屁么不是,咱们大都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