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话断了,气若游丝。
那天将近子时,有人来报,大都护接到军报,已经连夜返回北地。
至天明,栖迟脱去嫁衣,着了麻服,开始撑起整个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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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巨响,来得突然,栖迟陡然从回忆里转回神来。
“世子!”车外响起新露的尖叫。
马嘶着,很多人都在慌忙呼喊。
栖迟一手掀了门帘,探身而出。
车夫和新露早已朝后方马车跑了过去。
雪地里脚印踩出的坑洼杂乱,双马拉就的车倾斜在雪地里,两匹马正在不安的刨着雪地,马车顶上压着一截粗壮的树枝。
是道旁一棵大树连根倒了,正好砸到了车顶上。
木质的车厢小半边都被砸碎了,一边摔着本该坐在车门边的世子乳母王嬷嬷,一手捂着头,一手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在喊“老天爷”。
光王世子还在车里。
众人手忙脚乱地赶过去营救,栖迟却是怔住了。
那晚哥哥弥留的脸又浮现在脑海里,他最后只惦记着:“阿砚……”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接过话:“我会照顾好他的,一定会照顾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