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灵早前回来了,正在书房外静静候着。
进入书房后,芮云常没有点灯,只借着月光说话。
白日里,那伙子泼皮刚从晓春堂跑出来,万和便跟了上去。盛安福没对他交待过这伙人的来历,他自然要去查明他们的底细。
子灵在原地未动,静静等了一阵,又见有人远远跟在万和后面去了,这才做了黄雀之后。
那伙泼皮都是住在城南的无赖街混, 从不正经找活儿干,专在街市上帮闲打哄, 赌骗人财。这帮子人平日根本不到明时坊这一块儿来, 能去晓春堂闹事, 定然是收了钱财办事。
芮云常淡笑,右手搁在桌案边沿, 食指轻敲桌面。
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管是谁让他们去晓春堂闹, 都是为了打击他, 也是为了试探他的反应。他不接这招,莫晓才会安全。
他才刚退下来,东厂里原本忠于他的那几名管事与副手不是被换就是外派,重新从锦衣卫中调来一批人顶上, 但盛安福显然觉得这还不够。
仅仅是“告病请辞”并不足以让盛安福感到安心。这几天盛安福什么事都没干,就在东厂查旧账翻旧案,试图从中抓住他的把柄,好真正置他于死地,让他永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