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笔在小人儿的眼尾下杵了个红点,盖上笔帽,垂着眼眸,又是一阵沉默。
许久,他才说:“想对一个人好。”
唐寒乐了。
她作为这群青春期大男孩儿的老师,第一反应就是路见星有了喜欢的人,但这种想法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是研究过课题的,国外有好多对生活在一起的自闭症夫妇大多都还难以理解一个“爱”字,但对方又的确和自己如此密不可分。
接下来的正式面试并不难,无非是问一些生活上的问题。
比如“你们前天去吃了什么好吃的”、“有没有在社交网络上认识新的朋友”、“觉得自己的状态如何”、“每天渴望独处的时间是多长”等等……
唐寒还记得路见星刚刚到校时,曾在办公室里一个人趴着不动,根本不愿意沟通。
不管谁靠近他,他都只有一句话:求你,让我一个人待着。
当唐寒问到“最想和搭档说的一句话”时,盛夜行率先抢答道:“不要钻衣柜。”
路见星瞥他一眼,嘴角弯弯,“牛奶糖要化。”
“什么?”盛夜行一时跟不上小自闭的脑回路。
“牛奶糖,”路见星眨眼看他,“不能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