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盛夜行别着脸,目光还是从指缝偷看着。他故意点了点路见星的桌脚,率先打破小冷战:“修什么呢。”
路见星脾气一上来就有点儿说不出话,他把抽屉里的便签本抽出来往桌上一拍,用水油笔写了仨大字儿:柏林墙。
接下来一节课,小自闭真的做笔记没理人。
盛夜行脸皮厚,打脸更是啪啪地家常便饭,把自己凳子挪过去哪儿,声音特别诚恳:“哎,你还生气?”
我没生气。路见星想。
没一过几分钟,好像“柏林墙”被推塌了。
他看见自己砌墙的笔被当作两个蟹钳被盛夜行夹在指缝里,手背上画着一只超级大的乌龟,还比较诚恳地涂了绿色。盛夜行的手正在往自己这边伸过来,还假装翻了一下柏林墙,再凑到自己眼前缓缓摊开了手心。
手心里有一条吐着信子的小蛇,跟自己会画的一模一样。
路见星瞬间瞪大眼。
盛夜行怎么知道?
自己从小到大,不管如何,写作业或者考试,永远都要在纸的右下角画一只吐信子的小蛇,不画不成,浑身难受。为了这个事儿他还被记过好几次零分,当年班主任还担心他高考都改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