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云突然意识到,宁晚今年也是三十一的岁数了,到底是跟青年这个词搭不上边了。
与几年前相比,宁晚黑了些瘦了些,没了刘海的遮挡,额下那条细白的伤疤露在了外头——那是六年前的车祸留下的,不过和刚缝合时歪歪扭扭的模样不同,六年的时光也足以让这条疤窄了又窄、淡了又淡,如今若是不细看,已是不会注意到了,更不会破坏宁晚原本英俊深邃的一张好脸。
他想到这个,又忽然想起昨夜在酒店的房间里,他站在浴室,对着一张被水汽蒸得有些模糊的大镜子,呆了很久,伸手将雾气抹去,在不甚清晰的镜子里打量着自己。
镜里的男人苍白又消瘦,脸颊除了比从前凹陷了些,没什么变化,只在右眼角下生出一丝细纹。视线缓缓下移,就是一副几乎瘦成骨架的身体,锁骨凸显,肋骨隔着一层皮都数得清数量,平坦的小腹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一直伸进内裤里去。
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把他搓磨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岁月、病痛,还是爱情?
他这个样子,自己都看了生厌,难道还会有人喜欢如今的他吗?
还是少自作多情吧。
沈舒云被一声“沈叔叔”唤回了神智,猝然收回了那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