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几乎是在明确地赶他们了,于是母子俩只能在鞠躬后默默地离开了病房。
门被关上,发出咯嗒一声脆响。
沈舒云失了力气,半坐在床上,眼圈渐渐地红了。
这是他昨天到今天,第一次落泪。
宁晚坐在床沿,轻轻抱着他:“想哭就哭吧,别憋着。”
“宁晚,我是不是很差劲,不是一个好老师?”沈舒云声音里已经带了哽咽,“如果我是个好老师,刚刚我就应该安慰学生,我应该说,没关系,别自责,你也不是故意的……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似乎这样就能将深入肺腑的痛苦全都挤出去,可眼眶里还是有承受不住的水落下,将他平静的伪装划得支离破碎。
宁晚搂着沈舒云,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一字一句极认真地道:“别这么说……你也是人,不要对自己要求那么高。凡是人,都有七情六欲,又有谁能完全地按照‘应该’去做呢?再说,又有什么事是‘应该’的呢?”
沈舒云抓着宁晚的肩膀,终是崩溃地大哭起来。
“做你自己就好,云哥,”宁晚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夏天日暮的晚风,“只要你走累了,就回头看看……我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