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没有说出口。
但姚远替她说了:“程律其实是怀疑,为了达成这个诉讼,我其实做了更多。比如我曾在医院工作,能接触到医院很多病原性微生物的医疗污水和废弃物;比如我还在村里长大,熟悉村里很多村民,能够在不知不觉间让他们染上疾病。是吗?”
这一次轮到程白看着他不说话。
姚远却骤地扯开唇角一笑:“那程律呢,程律为了给你父亲讨回所谓的‘公道’,又做了多少事?”
程白差点一巴掌给他扇过去。
姚远却显得异常平静:“程律您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村落,为什么一定要代理这次的官司,为什么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接受诚康医院的和解,又为什么一定要促成这一次的诉讼?您跟我,有什么区别呢?”
不否认,那一瞬间,程白竟然有一种被人戳穿了的感觉。
这令她感觉到了一种羞耻与恼怒。
因为这种指控本身就是对她职业素养与道德的侮辱,可她偏偏第一次无法理直气壮地反驳。
局面已成僵局。
离开之前,她最后问了姚远一句:“告诉我,你没做,对吗?”
姚远望着她的背影说:“我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