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躯壳。
行将就木似的。
待妻子抱着他足足哭了好几分钟,他才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流下泪来。
过去的16年就好像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摧毁了他整个的精神与身体,也摧毁了他原本很有希望的家庭。
一朝被释放,却仿佛现在才在梦中。
孙宝山瘸了的腿走起路来实在不方便,身体又不很好,需要妻子和女儿从两旁搀扶。
赵平章就坐在前面很显眼的位置,此刻也已经站了起来。
孙宝山转过身来时一眼就看见了。
16年后,原审法官与嫌疑人隔着一段虚空对视。
良久良久之后,赵平章沉沉地道了一声:“对不起。”
孙宝山似乎用了一阵才将这一张已经老了很多的脸与当年法庭上宣判的那一张脸对了起来。
那一身“对不起”让他晃了晃神。
他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但最终又闭上了,竟然扶着妻子与女儿的手,颤抖着,向着肃立的赵平章艰难弯身,声音缓慢而沙哑:“谢谢。”
这一瞬间,所有还未离场的旁听者和远远在一旁准备要过来采访的媒体记者们,全都愣住了。
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