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辽东人,曾是远南的仇敌,而今带着浩浩荡荡两千人来投奔远南,待拿下桓,便成了首屈一指的功臣。可人有亲疏远近,历史根源难以抹去,到那时,远南的宗室与沈氏之间如何相融?新臣与旧臣之间如何平衡?阿南这么小就拜了沈羽为师,夹在各方势力的中间,又当如何自处?
“这你就更不必担心了。”于闲止却失笑,“打江山难,治江山更不易,等阿南长大,宗族外戚,功臣良将,黎民苍生,都是他肩上的担子,与之相比,区区一个沈羽一个沈青,又算得了什么?他必然降伏得了。”
至七月,暑气更盛,连小河洲一带都变得炎热难耐。
按照原定的行程,大皇兄的仪仗目下应当已到小河洲了。可上个月消息传来,说皇后忽然身子不适,仪仗要在中州暂留几日。
大皇兄南行为的是政务,可兰嘉同行,则只是为了来与我见上一面。
得知她有恙,我心中忧急,恨不能骑上快马奔赴中州去探望,哪知没过几日,等来的却是一个喜讯——兰嘉已有了快两个月身孕。
皇嗣事关国祚命脉,兰嘉马虎不得,只能暂在中州住下,等到胎像稳了启程返京。
初闻这个消息,我一时又喜又憾,喜是为了我新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