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下子,我的心就软了。
我本该要问他为何要将那桓公主带在身边,为何她来踏青他会亲自来接她,他说过绝不负我此生只我一人他都忘了吗?
可我眼下一个字都问不出口。
我与他分别三年,没有一日是不想他的,此刻与他再相见,哪怕要靠粉饰太平,享一刻与他重逢的欢愉也好。
我在心里唾弃自己的卑微,可又觉得这一刻卑微亦是为了自己,藏在心里,谁都看不见,有什么要紧。
雨声淅淅沥沥。
于闲止帮我将颊边的发拂去耳后,又唤我:“阿碧。”
我轻轻“嗯”一声。
他问:“你可是在怪我,为何来了淮安这么久,却不来看你?”
我没答话,原来竟被他看出来了。
他又问:“你可是,在怪我,为何将白柃带在……”
“那你为何不来看我?”不等他说完,我便打断他。
我不想提桓昭永,至少此时此刻,我不想提。
他似愣了愣,正要开口,忽闻山间一阵脚步声。
阿南穿着蓑衣,抱着鱼篓子,自雨里遥遥跑来,一面向我招手一面喊:“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