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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病房里面一片漆黑静谧。
萧瑜走到梁瑾的病床边,却也没有开灯,只轻手轻脚坐了下来,借着窗外月光雪色,望着床上昏迷之人的脸庞。
连呼吸都是轻缓的,似乎唯恐惊醒了他一般。
她伸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手,轻笑了笑,
“要一个人去美国治病了,怕不怕?嘿,我都忘了,你早就不是当年燕子胡同那个小戏子了,云老板可是去过巴黎卢浮宫,演过美国百老汇的名角儿,这点小场面实在不在话下。若真是这样,那我可就放心多了。”
“你还记得廖三哥吗?就是当年去小四合院揶揄咱俩,喝醉酒就赖在那里赶也赶不走那个。”
“他死了。”
“我心里难受极了,二哥哥不在,我心里的苦水不知能跟谁说。除了我们三个,还有谢大哥,我们一起长大的,再没有人能懂我此时的悲痛了。”
“我受不了他就这样走了,我要做些什么,我必须做些什么。”
她轻轻俯身,将头靠在梁瑾的胸前,低声道:
“你不必担心,我什么事也不会有,你在美国安心治病便好。你不登台,我不看戏,我说过,旁人演的杜丽娘我统统都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