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前闪现。
一会儿是奶娘抱着她唱着温柔的小调哄着她睡觉,一会儿是哑阿婆塞给她一个水灵灵的鸭梨比手画脚示意着很甜,一会儿是凤姑笑盈盈伸指点着她的额头嫌她嘴笨,她罕见的回口,调皮道:
“不笨不笨,笨也要凤姑养一辈子。”
凤姑脸色骤然变了,她尖叫道:“我才不要你,你这个小扫把星!拖油瓶!”
然后凤姑的脸忽然变成何家大太太的,她向阿绣伸出手,“阿绣,我表弟来迎亲了,你怎么还没换上喜服?”
阿绣转身拼命的逃,可是身后有许多人在追她,看得清脸的,看不清脸的,只要一旦捉住,她就要被带到天涯海角。
她在高大的红墙里,空阔的宅院中跑啊跑,跑得气喘吁吁,可仍旧无边无际没有出路,她想喊,张口却是婴孩的啼哭,突然被绊了一跤,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抬头,却看不清这个人是谁,只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好熟悉好熟悉,好像是霍少爷,又好像不是霍少爷。
这个人在她耳边笑着说:“珍珍又做噩梦了?”
然后阿绣猛的睁开眼睛。
她醒了。
失神的看着头顶轻薄的蕾丝床帐,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