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后传来轻轻的吱呀声,有人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木窗,从外头传来了小心翼翼的呼喊:“兄长?”
跪坐不动的少年缓缓地睁开了轻阖的眼帘,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动了动手指,将一颗数珠拨到了地板上。
咚。数珠掉落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兄长,你还好吗?”声音属于一位稚嫩柔弱的少女,她声如黄鹂,嫩生生的就像是破壳雏鸟的啾鸣,“娘亲很担心你。”
“娘亲准备的包袱里有干粮还有一些银票,娘亲叫我跟兄长说……”
并不知晓自己的命运何等伤悲的少女,用天真而又稚嫩的声音说道:“如果不愿意去做的话,就放弃穆家嫡长的身份,离开这里吧。”
“娘亲是这么说的。”
“我给兄长开门,后院的侍从已经被调开了,兄长尽快离开吧。”
听见少女的话语,少年没有开口,实际上,他已经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淡如春樱般的唇因为许久没有涉入水分而干裂,饥饿与干渴到了极点就会将一个人逼疯,但是少年没有,他依旧是平静的。
即便走到穷途末路,他也是平静的,平静而又从容——不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