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简嘉的衣服是被露露老师给迅疾扒下来的。
旁边周琼抱肩不耐烦地又等了片刻,脚一抬,踢她屁股上:“哎,你学不学啊?”
简嘉哪哪儿都不对劲,一对上镜子:
自己在犯贱。
她的确准备开始犯贱,能承受住的一个范围内的,犯贱。
人愣愣的,还是有点想哭,但眼泪最没用的,自从爸爸出事以来本来以为眼泪流光了,现在看,还是没。
简父是简嘉准备留学前夕,爷爷去世三个月后,出的事。
从接受组织调查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简父已经在落马的路上了,调查四个月,免职,双开、移送司法机关、开庭、审判,坐牢、没收财产、强制执行罚金,一套流程下来,一岁有余。
一年多,她迅速从凤凰变鸡,在某种语境里,似乎一不留神就真能被生活的这股巨浪给打成贬义词的“鸡”,她咬牙不肯,需要钱,在面对招公关佳丽,底薪三万起的花花绿绿诱人条件时,她虽单纯,但不至于蠢,知道那大概意味着什么,爸爸已经走错了路,她不能再错。
家里还有妈妈呢。
她踉踉跄跄地要在巨变过后的巨乱中一下子全学会如何应付活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