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为奴时,爹娘跑了一日一夜至闵舟穿着草鞋的一双脚早已血肉模糊,哭着跪在老鸨面前磕头反悔,犹记得她为了让弟弟继续念书私自答应代人入宫当宫女时,爹第一次打了她。
李成忱轻柔的擦了擦她腮边的眼泪,“既见岳父大人,我们便下去吧。”
琯夷放下轿帘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睫道:“成忱,我爹娘都是好人,你……”
“我知道。”
她并没有领会他说的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村庄遥遥在望,二人下了马车,他摸了摸没有喉结的脖颈不动声色的拉了拉衣领,琯夷迫不及待的提裙跑了过去。
“爹!”
那人佝偻着背回头看了看她揉了揉眼睛,混沌的双目老泪横流,“琯丫头?”
“爹,我回家来看你了。”
陆山颤颤巍巍的想去抚摸一下她的发顶,不知想到什么背过身子偷偷抹了两把眼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娘准得高兴坏了。”
此时方才注意到琯夷的穿衣打扮并身旁的男子,他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一眼望去既知来人不俗,比闵舟城的大官还要气派,“这位是?”
“爹,我嫁人了,他是我的相公。”琯夷解释道。